我记得,我第一次拿起尼采的时候,是因为他告诉我要回到孤独中去。但如今,就现在,我却被那股参入到其他事物之中的带有激情性质的潮流裹挟着。
我有十分亲密的朋友、有给过承诺的好友,但即使他\她们大概也无法理解我的痛苦吧,尽管现在这痛苦仅仅就是第一段的那句话。这一次,我们之间的距离触手可及。隔着这距离,我们彼此相望,领悟着对方。
它是属于我自己的痛苦,当是我最为独特的部分,以至于将会构成我自身部分的意义。我甚至无法将它言说。
而尼采,是否就是在他那最为独特的痛苦中罹患精神病了呢? 知我者尚不知我所忧之处,不知我者我又将寄予什么样的期待呢? 写下这些话的时候,仿佛每一个字都要向我流泪。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我不想要去点燃闪电,我仅仅喜欢如云漂泊。
倘若我的痛苦被理解了,那么我此刻的意义也将烟消云散。
如果我可以在我的生命的存在时间里遇到另一朵同样色彩的云,我会将这视作尘世之间我唯一寄予深厚期望的“来自人间的温暖”了。
尼采确是长久如云漂泊,他已经声震人间,他也完成了点燃闪电。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他在抱着一个受虐待的马的脖子哭泣。每一次深刻的沉思,我都可预见我的哭泣。
如果下一次,你可以在我慷慨激昂的话语(这很快就会被看到)之中看出我从未说出口的悲伤,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把你视作一颗诚挚的灵魂,我愿意为你的理解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