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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总结

二〇一八年二月八日,星期四

坐在这里看小说。

一些奇特的现实主义手法在描绘着周遭,读来确也与读者自身的感受密切相关。许多小说短文,如今重读,已经与多年前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那时的我,关注着小说奇妙的叙事情境,仿佛一篇故事可以带人进入难得经历的异域风情,又似乎在努力从中学习着什么。所以那时会喜欢《永恒欲望的金苹果》吧,总有一种试图去吸取什么经验、感触的冲动;那是一篇想要表达我们沉迷的不是去追逐自己的欲望而是拥有这欲望本身的小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如今仍旧是同一本小说集,但似乎提前注定好了什么。受到视角主义(不敢直接提及尼采的名字,毕竟我可能是曲解了他)的影响,知道自己的思考方向会由我已经“固执”的视角所决定。所以也不想多做分析了,我知道,我的分析与讨论基本上都会导向存在主义(或许这里我依旧是曲解了存在主义,既然都是视角,也不必太在意正解了)的观点。

看哲学的时候,被委婉地提醒,我所理解的人、我所理解的世界很不真实,人花费了许多心思来欺骗自己。现在一些现实风格的小说想说,生活也如同你对人的了解那般,虚假着;那在世界之中的人未曾停息过对自身的隐瞒,我们又怎应该期望观察到生活真实的面目呢?用行动掩饰却其实是在证明空虚、无论如何也不会想着要去改变视角、丧失独立的勇气,总归是一句话说不尽的,再说何苦在这里讽刺自己呢?

我想,爱情小说是多么的惬意呀!当主人公的注意力被迁移到仅有的几个人物之中时,主人公不用再将敏锐的感触引向那个颇为复杂的周围。纷扰的触听归于宁静,感情的表达挣脱了不必要的约束。

后来想一想,我这样分析题材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仔细分析一下,居心是有些叵测,诛自己的心还是比较有趣的。不妨就此开始诛心之论罢。

我也许是过早相信了什么,还好我相信的是——理性本身值得怀疑,然后现在才有机会可以诛心。一旦我选定了这个视角,我变得多么执着、狭隘,并且还认为这种狭隘是由人类本身的渺小决定的。何必呢,我说的一切观点都是为了印证那几个核心观点。唯物主义毕竟是很强大,因为它认为至少世界是可知的,辩证法面前人类有着无可替代的尊严。反观我自己的观点,世界是否可知估计很难解决,过分地关注人类自身,从彻底的虚无主义那里出发,时常陷入虚无缥缈的思辨,千方百计地前后印证自己的观点。

所以说,诛自己的心实在是很简单。当我用空怀一切的眼光看待这世界,这世界回报的又何尝不是难以穷尽的嘲讽与冷漠呢。然而安慰自己却是很简单,再虚无一点即可。即便我开始了诛心,可以从某个角度怀疑自己所有的观点,可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于我无碍,因为我从来没有相信在思辨之中怀疑可以占到什么地位。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的时候,我变得十分疑惑,你为什么那样相信怀疑的力量呢(笛卡尔在怀疑自己的存在)?若如此,难道怀疑这一行为本身不值得怀疑吗,又是谁给了怀疑如此高贵的地位呢?说到底,我还是在怀疑理性本身。

我转过身去,某人对我说,“你讲的如此累赘,莫不是因为读的书太少、胡思乱想太多”。我想嘲讽一番,但是又觉得嘲讽自己不太好。只好答道,“书是读得少,但是月份总结总归是要写的”。

“这样,也真的是很空虚呢,并不见得会有什么高见”。

“那便是吧,毕竟总结是要写的”,我只好重复嘟囔着“总结还是要写的”。